Mother是此刻全世界最热门的创意广告公司。Mark Waites却是我访问过中的人中最麻烦的。首先这个采访分两次才完成──我在2002年三月在伦敦和六月在坎城分两次访问了他。其次他是个非常简单直接的人，对大多数的问题，很多成熟一点的创意人都能够轻松应答的问题，他会很生气地问：“这是什么问题？是谁让你问我这样的问题？”采访的我几乎每个问题都必须循循善诱。2003年在AdFest我遇见当时也在坎城评审的韩国创意人，他说他记得看见我采访Mark Waites时 Mark对我“吠叫”。这篇采访在2003年6月出版的Archive刊出。出刊后，Mark Waites说

Mark Waites的相片由Mother广告提供。
Mark Waites，请你自我介绍。
要我自我介绍？好我的名字是Mark Waites。我是Mother广告的创办人之一也是创意总监。这就是我的自我介绍。
你们是怎么创办Mother广告的
喔。当时Robert (Saville)正在跟一位朋友合作。这朋友则是一家新电视台第五台（Channel 5）的营销业务负责人。而这朋友希望Robert能作这个新电视台的广告。可是Robert当时还是GGT广告的创意总监，因为GGT有Blockbuster的业务，而Blockbuster跟第五台每天晚上九点档的电影节目有业务冲突。所以Robert的这客户朋友给他一星期的时间选择，是否离开GGT，以这项业务为基础自创代理商。当时Robert打电话给我，Stef Calcraft，Libby Brockhoff，Libby后来离开了。而我们都说好。因此我就从纽约回来。当时是1997年初，我们就这样创办了Mother。
 
Mother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那只是我们当时想得出来的名字当中最酷的。我们知道我们不想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公司的门上。我们希望公司成为一个品牌，所以我们必须想出一个能当品牌名称的名字，而Mother就是我们能想出最酷的名字。这个名字中能放进很多的意义。像我们常告诉大家说“你妈就是会跟你说实话的人”“你妈就是你可以倚靠的人”。这些都是mother（母亲）这个字里本来就有的含意。可是老实说，Mother就只是我们当初能想出来最酷的名字而已。
而Mother广告到底是什么呢？
你想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吗？我想我们以两件事出名。一是我们替客户作的广告。另一是我们替自己作的广告。我们做过像“足球流氓”（Football Hooligan）跟”克里斯耶诞罗得里格兹”（Chris Christmas Rodriguez），我们的“耶诞卡”──这两件是我们说自己的东西。另外，就跟所有广告公司一样，我们替客户作的任何一件广告作品也都成为我们自己的广告。因此从我们作出的很多东西里我们得以告诉大家我们是什么。我希望这些都展现出我们的思考和我们对传播与沟通的态度。
我在伦敦这里的广告圈听到一些评语，把Mother跟HHCL相比，说Mother也该小心。你对这些评语的看法如何？
我不知道HHCL的问题是什么。但我认为每家公司都该小心。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因为去年成功，今年就成功。我们不能傲慢，不能指望事情自己发生。一定要一直都很努力。我不知道HHCL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们跟我们非常不同。要知道，他们被收买了。公司原来的创办人把公司卖给了Chime集团。这一点应该造成了主要的影响。因为原先创办那个地方的人再没有努力的动机了。此外他们的成长速度也很快。这样的话一定会让公司改变得很多。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卖掉，也没有太快成长。我们是接受了有一些大客户，可是我们雇人非常小心。我觉得这是成长很好的方式。如果我们必须忽然就雇用40个新人，忽然就变成两倍大，我一定很痛苦。这样公司一定就没办法管理了。
那么，在成长的过程中最让你担心的是什么？
就是我们开始因为错误的理由成长。现在还有人想报导我们公司和我们工作的方式──我们公司没有业务人员，大家都坐在同一张大桌子上，公司很炫──真正的原因就是我们的作品，跟我们的工作态度。假如有一天到了我们不能在所有的业务上都跟我们希望的一样好的时候，我就会担心了。
有些人会觉得像Mother这样的新锐代理商有像联合利华这样的大客户是很稀奇的。
我永不会忘记Mother才一岁的时候有位荷兰的记者来访问我，他说“OK，Mother很炫，很了不起，等等等，那你们接到大客户的时候会怎么样呢？”六个月后，我们已经有了联合利华的业务，有了可口可乐的业务，和维珍的业务──所谓的大客户也不过就是这些。而我们从开张的第一天也就是跟大客户往来。我们不怕大客户，因为我们不是跟联合利华合作，而是跟联合利华里五位想要作杰出广告的人合作。跟想法相同的人一起作好作品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认为这是该作的事情。我们不会追逐我们觉得不适合Mother的客户。
Mother在2001年以Britart.com系列广告得到D&AD金奖的时候有些人的反应非常激烈。
环境媒体是挑战什么是广告的常规的几个广告类目之一。有些广告既不是电视广告，也不是平面广告，不是海报，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一定得有些地方你可以把这些东西归类进去的。而这一类广告中就一定会有将广告到底能张贴在什么地方这一点的界限再像前推进的成份。所有那些针对Britart.com所发的抗议都是由广告牌承包商带领的，他们担心因为Britart.com广告得了D&AD的金奖，广告代理商就会开始用环境媒体，而不再用传统媒体了。所以这些争论都是非常刻薄的──那些抱怨背后的原因都是钱。而不是什么合不合法的问题。那些人都是因为担心收入变少才会在那里吵。那是他们的问题。Mother作事是因为我们认为那些是应该作的事。我们不会因为我们想拍电视广告而拍电视广告，我们拍电视广告会是因为我们认为电视广告适合跟人沟通。我们总是说，如果客户到一般的广告公司去，那公司在听到问题之前就已经有了解决之道：那解决之道就是广告。我们的解决之道却是真正该作的事：我们不会因为是广告公司而广告公司就是该拍广告所以我们就来拍广告。因为客户该作的事可能是作一万件T-恤来送人。而如果我们作了这种事，它就可能叫作“环境媒体”。采用环境媒体的代理商越来越多的原因就是因为电视台越来越多了。在英国，20年以前，播广告的电视台只有一家。只要播出的时段选择正确，一支好广告就足以让你一夜成名。现在呢，因为电视台和节目广告都越来越多，代理商跟客户只好找其它方式来沟通。这就是为什么环境媒体会越来越受欢迎──因为大家都在找让自己突出的新方法。
你觉得Mother的作品比较注重概念而不是技术吗？
我希望不是这样。我认为许多代理商作的广告是我们不作的那一种。不过，不要因为我们不作那种特效很多的广告影片，就以为我们不注重技术。技术对我们来说可能是很棒的选角，很棒的执导，很棒的表演。当然我们不是以一分钟长的Guinness或Levi's广告大片出名的。这不代表我们将来就不会做这种东西，我们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做过这种东西而已。不过我们的作品中也有很多技术成分。比如，我们最近跟摄影师Alison Jackson合作的Schweppes广告就已经得了很多奖。他们的技术也很精美。
你是怎么开始作广告的？
跟英国大部分作广告的人入行的方式一样吧。也就是，我去上美术学校，毕业之后有了一本不怎么样的作品集，所以也找不到工作。因此我下定决心写出更多好作品，以便进入好的广告公司工作。所以我就决定到伦敦，作出更好的作品集。然后就是跟大家一样一家一家公司地谈。我这样做了好一阵，直到有人给我一份工作。我没有去广告公司当过见习生。不过我曾经一直回去找同样的几个人，让他们看我的作品，然后他们也把我推荐给他们的朋友。在我一直努力下，我的作品集逐渐变好，而我也终于在适当的时候得到了适当的工作。
你能够一直留在广告界的理由呢？
Mother。我非常骄傲能成为这家公司的一部份，跟很多很棒的人一起工作。在一家新成立的广告公司工作这件事，给了这个我从21岁就在里面工作的行业一个有趣的转折。就像我去纽约工作，也是为了发现看这个行业的全新观点一样。去年我开始当导演，拍了一部自己写的短片。前几个月我开始玩PS2，而有一天我玩Metal Gear Solid到一半时，忽然想到，当我父亲跟我同样年纪时，他整天担心是否能把三个小孩拉拔长大。而我所有担心的只有“我应该回去买那副夜视镜吗？”我很高兴我有机会作些广告以外的事。在这里我们总是在谈新的计划，想些电视、广播节目，跟新产品发展的计划。这些计划中很多都是跟Mother以外的组织合作的，这也让未来充满了趣味。有些跟客户无关的计划是非常重要的。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是读到这篇采访的任何人都会了解，不管你在这行待得多久，跟客户的争执总是那几个同样的点。我现在跟客户争执的理由跟我18年前刚入行时跟客户争执的理由还是一样。18年吵同样的事情真是太久了。所以我们都需要一些发泄......一点点“走开”的时间。广告不该是我们所作的事情的总合。我们应该能有更多贡献。我们都是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应该能解决任何人的问题，而不是只有营销总监的问题。虽然如果你有牙齿要拔的话我不会问这里任何人的意见。
说到客户，为什么我们一定得跟Harvey跟Hibby说再见？(Harvey跟Hibby是Mother为Harvey Nichols百货公司制作的毛线娃娃广告人物。)
你在谈Harvey Nichols百货公司的广告？我们跟这个客户分道扬镳的理由是因为我们要作某种类型的广告，却不认为他们适合这种类型的广告。就是这么简单。我们跟客户分手的。我们每次跟客户分手都是因为这样。因为我们在这里必须作杰出的作品。一定得这样。这是我们唯一的任务。也是我们因此为人所知的理由。像你这样的人会到我们这里来，想了解我们得作品，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一停止作出好作品，就不会有人想再跟我们说话，我们也不会为自己所作的事情感到骄傲，也不会再想要上班了。那时候一切就是为了钱了。钱是好事但是并不怎么有趣。如果我们想要钱我们明天就可以把公司卖掉，去大公司上班，他们会付我们比我们现在给自己的薪水高三倍的钱。所以，如果有客户想要某种特定的广告，而我们不想做那种广告……到这种时候我们就得让他们走，因为双方的目标不再一致了。任何一种关系都是一样，如果你跟伴侣目标不同，就该分手。如果目标不同就会争吵。一直吵很无聊。广告公司跟客户一定要有相同的目标，而且，我们为客户所作的任何广告也都是我们公司自己的广告。所有的广告公司都想要想法一致的客户。一定得这样。而我们也一直都找喜欢我们所作的广告，也有足够勇气买勇敢的广告的客户。广告公司当然可以去比不适合自己的客户。可是结果一定行不通，因为你会想要作某种广告，客户却想要另外一种广告。而这样的时候广告公司只是逼客户穿他们不想穿的衣服，这样一定是不会长久的。有些客户来Mother，他们走进这公司开第一次会议就决定了他们不喜欢Mother。以后不想再来。这没关系。不是世界上的每个女孩都能成为你的好太太。这就是我的看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再比稿就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可是希望Mother去参加他们业务比稿的客户通常都已经接受了Mother的做法。他们喜欢我们。喜欢我们的作品。也喜欢我们做广告的态度。而这样当我们真的一起工作时也会比较愉快。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广告公司不是还是常常都去比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去比的客户，即使是觉得这客户并不适合自己公司时。
可是这样没有意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广告公司只是在抢钱。我们自己并不是不负责任。我们了解我们是在经营公司，大家都有贷款要付，有小孩要养，有很多严肃的事情要面对。可是大家不是都说如果是为了钱去做事一定会失败吗？如果你想开广告公司，就要下定决心开最好的广告公司。而只要你相信钱一定会够让你继续下去，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也曾经待过那些不管怎样就是要保住客户，对作品妥协的公司。而那些公司的创意部都非常不快乐。而Mother因为一半的人都是创意，如果我们一妥协那就完了。没有人比创意更会抱怨的了。
如果是好创意，为什么客户会看不出来？
我们做广告的时候总是猜测而已。之后当然很容易看得出你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那当时都只是猜测而已──也是因为这样这一行才这么有趣。
除了工作和旅行你还作什么？
那我想谈我拍的短片。这是我作过最有趣的事情之一。它可能不会是你看过的短片中最有趣的。我一直告诉大家我可能是世界上最烂的导演，可是我一定是最快乐的导演。因为我拍这部片子的整个过程真的非常开心。我爱透了爱透了整个过程。这部短片是奖一个男的，我把背景设在Leeds，因为我是从那里来的，这个男的他脸上长出来橡胶面具。每个半小时他终于能把那个面具剥下来，可是马上又会长出一个新的。整部电影里他就经历了许许多多不同的面具。（Mark Waites的这部短片迄今入选了全球12个电影展。并且刚获得Rushes Soho短片展的最佳短片。可在 www.sohoshorts.com 看到本片。）
你的这部短片中有想要表达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我并没有一开始就想要写一个跟自己有关的剧本。所以如果这部片子里谈到了我自己的任何事，也是不自觉的。不过除了我剧本是我写的和片子是我导演的这两件事之外我不觉得我跟它有任何关联性。（笑）我只想写一支好笑的短片，而我有了这个想法，它也还蛮容易写。我真的很喜欢写对话。我真的很喜欢表现人的对话。因此我写剧本时也很自然就朝这个方向写。
你觉得倒底为什么Mother会这么成功？
我们成功绝对不是运气，我们太努力了。我们成功的理由是前面提到所有理由的集合。我们找到想法相似的人一起合作（这点我今天是不是提了太多次了？），不只是在我们雇来在Mother工作的人，客户也是如此。我们对策略下非常非常大的工夫。我们有很棒的策略人员，可是我们在思考策略的过程中也让创意参与。因为好的创意就是好的创意，都是创作有趣作品的过程。我喜欢我们作品的原因之一是我们永远都想说真话。每当我看到客户对自己的产品比大众认真的时候都让我很受不了。我刚刚在评审坎城广告奖，一个早上我就看了420支汽车广告，其中有太多都在说“这辆车太美了你一定会爱上它。”可是那辆车却又无聊又难看。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说真话。广告也就失败了。如果你看我们的广告，“超级面”Supernoodles的广告我们就是在庆祝垃圾食品。超级面过去讲的是“妈妈厨房好帮手”。他们竟然还真的拍过一只手可以帮妈妈搅拌锅里的东西，还会帮忙开门──不但荒谬，而且跟本跟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唯一跟超级面有关的事实就是那是男人喝太醉或吃太多药到连烤面包机都不会用时吃的垃圾食品。我们一开始在广告里说出这个事实，销售就一直往上。这种道理说起来很简单，可是有时候说一半的实话就是说谎，而阅听人绝对不想被骗，他们又不是白痴。
你回到英国创办Mother之前在美国工作了五年。可否比较一下美英两国的工作经验？
美国的环境真的是严酷。客户都非常大，要求也非常多。你得非常努力，还得跟客户维持非常好的关系才能在美国作出好作品。美国的广告很多都很棒。我很欣赏美国的广告。不过在美国工作真的是很难很难。美国的客户从不会让你忘记你必须卖东西。在Mother，因为我们没有业务，客户必须坐下来跟创意一起开会。创意常常有的毛病之一就是以为伟大的广告可以挽救世界。可是一定要等到你自己坐下来跟客户开会你才能了解他们的问题不是做出好广告就可以解决的。他们要不就是得解决通路问题，要不就是必须让销售人员也喜欢作出来的广告，因为这些人才是得上超市去打仗保卫货架空间的人。要不然就是他们的产品定价有问题，公关有问题，或是包装有问题。你知道我的意思吗？问题太多了，不是只有广告而已。而只有你坐下来跟客户一起开会的时候才会了解这一点。所有客户都会告诉你问题不是只有广告而已。可是就是因为我们把创意推出来，鼓励了这种对话，希望也因此让我们变成一家比较好的广告公司，或是让我们的广告，或是我们替客户作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更有效。
Mother雇用了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这一点有那些好处？
我们是一家国际公司，我们没有在全世界开一堆办公室，可是我们是一家非常国际化的广告公司。我们有瑞典人、阿根廷人、挪威人、克罗埃西亚人、澳洲人、纽西兰人、美国人等等。他们都把自己特别的做事情的事情带进来，有的时候还真让人惊讶。他们想出来的解决之道就是不一样。阿根廷就是会想出我一百万年都想不出来的东西。瑞典人也是一样。等到瑞典人、挪威人、和阿根廷人一起作一个案子的时候更加有趣。天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东西！事实上，ITV数字电视台的广告片一开始时候的脚本本来是两个男的坐着看电视。客户对这点有疑问，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把女性排除在外，好像暗示电视台的内容只有足球赛。我们当时有一组瑞典来的创意，他们想出了“猴子都会！”（Easy Monkey Stuff）的点子。就是说安装简单，连猴子都会的意思。我们就把两个点子加在一起。我不是说英国人就想不出跟猴子有关的创意，可是这句文案“猴子都会！”就是那么瑞典！　
猴子跟瑞典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得问瑞典人才知道……那边就有一个。
克利斯耶诞罗德里格兹又是怎么回事？
克利斯耶诞罗德里格兹是阿根廷创意Carlos和Gabby的作品。Carlos和Peluca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一起导了这几部片。Peluca一看脚本就很喜欢，愿意用非常少的钱拍。Carlos Bayala 和Luciano Podcaminsky则是老朋友。克利斯耶诞罗德里格兹是个拉丁情人，也是耶诞老人从来唯一的对手。这是我觉得这个点子里最棒的地方。我真的觉得这点子太有趣了。如果我们只有英国创意人，就算他们想出了这个点子，也不会让他是拉丁人，还在阿根廷拍。由此你就可以知道跟从世界各地来的人一起开会工作是怎么能让作品更好更有趣的。克利斯耶诞罗德里格兹变得那么有名，而你知道吗？这本来只不过是我们的公司耶诞卡。大家谈起来的样子却好像他们是多大的大片一样，真是太棒了！这家公司里的生活在世界杯的时候也非常有趣。当英格兰对阿根廷时我们开了一场很棒的派对。Sebastian和Juan是我们当时最新一代的阿根廷人，他们回家时非常不开心。（笑）我们回家时则非常开心。他们受不了大家一直取笑他们，于是决定要收钱。所以他们就竖起一个牌子上面写；“取笑Sebastian和Juan，每次5镑。”我觉得这真是太好笑了。好笑的不得了而且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这就是我们公司的精神。